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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乡风情--沧海草荒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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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商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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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11-9 16:05:44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本帖最后由 半月弯刀 于 2012-11-29 09:13 编辑

提起草荒地,有文化的老人就自然联想起“沧海桑田”这一词儿。据史料记载,我们这块地方,六千多年前是一片浅海,后来由于长江、古淮河泥沙积淀,到了唐代沉积、淤填成陆,滩涂、湿地应运而成,利于不怕旱不怕水的芦柴生长。这大概就是草荒地形成的原因吧。按此推算,草荒地形成至今也有数千年左右了。 草荒地,当地人们把它叫做“草荒田”或“荒田”,这大概与种庄稼的良田一种区别之称。草荒田顾名思义,就是常年长草之田。它不是什么野草,主要是柴草,分白柴与红柴两种,与其共生的有沿爬草、六角草等。到了春天广阔平坦的草地是一片绿色的海洋。秋天,满地芦花,泛动白色千重波浪,随风晃动,秋风乍起,芦花如满天飞舞的雪片,构成浑厚、绚丽而又奇特的景观。 解放时,从姜堰的娄庄的到西边刁舍、河横、夏家舍一线;北边至我们东台的溱东、苏庄直到时堰;东边至赵徐及鲍庄。东西走向的圹坝至天河口的十八里汪河贯穿在这草荒田中间。草荒田之大,真令人惊奇。 草荒田是野禽和鱼虾的天堂。一望无际的芦苇为它们提供了栖息与觅食的场所。成群的天鹅,成千上万的野鸭和各种不知名鸟雀,时而在天空盘旋飞翔,时而落地休息或戏嬉,人们很少惊动、捕捉它们。夏天梅雨季节常是发水期,草荒田低洼,易积水成涝,变成泽国,各种鱼儿从河沟游窜到柴滩草丛之中,谈情说爱,生儿育女,非常愉悦,非常活跃。这时也是周围庄稼汉捉鱼捕虾的极好机会。“罩花鱼”(鲤鱼)就是常见的一种快捷捕鱼方法。鱼罩是用竹篾编成的,形似桶状,四周有六角形眼口,上无盖,下无底,高约80公分,直径一米之内。罩鱼时,渔人两手抓住鱼罩上边,眼观四方,顺着鱼儿咬籽打花的地方追去,看准位置,一罩下去,准能罩住一条或几条大花鱼。罩鱼大多在夜里,一夜罩上几十条、几百斤是常有的事。忙碌一夜不觉疲劳,真是“吃鱼没有取鱼乐啊”。草荒田里自然形成的小沟小河,人们叫做“横子”,什么直横子、弯横子的交错其间。横子是长鱼(黄鳝)活动的场所,又喜爱在水草集中的地方活动。如果你要捕捉,揪上几把水草,用蒿草固定横子中间,这里一摊那里一堆,第二天你来看,水草堆下面便见十几、二十几条长鱼在活动,用一种叫“料海”的工具捕捉,一个上午准能捕获几十斤长鱼。有的人家一季下来卖的鱼钱,竟能私钉一条木船。在发水期间,草荒田还盛产小米虾。人们在退水时,利用积水从高处流往小沟的淌水口,用一种网眼极细的虾网,拦在水口处,一天一夜能捕到小木船的一夹舱。小米虾可磨成麻虾浆,这是一种上等美味佳肴。小米虾多了,就将它沤肥,那可是一种高肥效的有机质肥料,施到田里,三、四天,秧苗就能转乌了。草荒田的阳槽、界墩圹里,还有若干的田螺,一手捧上来,能放半篮子,一刻工夫能捧到成篮成箩的田螺。草荒田的乌龟喜欢在界墩圹里,人们捉到乌龟,不爱吃,说它有骚气,但它是小孩子们玩耍的宠物。 草荒田的柴草,也为各类低矮植物提供了庇护所。颜色各一的花草,形状各异的叶片,当地人都叫不出名儿来。但人们能利用的植物,也算不少。蒲草,是编制蒲席、蒲包的材料;梳梗,是农家打草鞋的东西;还有什么帽菜根(根茎如山药)、莆浆草(野芹菜)、百合等等。可供食用的还有草木耳、草蘑菇,这可能是柴草的败叶,残茎腐烂后变成腐殖质,为这些菌类生长提供了条件。草木耳一般在春天雨后出现,各年分不同,有多有少。记得1962年和1969年春天下雨过后,人们到草荒田寻找食物,以填饱肚皮,基本上个个都捡到成篮的草木耳。草蘑菇到处都有,多的地方是呈一路一路的条状生长,摘回来煮或炒熟了食用。当地人有条经验,用作点食油灯的灯芯草试一下,如果灯草变黑,表明有毒,人决不能吃,灯草不变色,就可放心去吃。1962年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,草荒田长出大量草木耳、草蘑菇,人们感谢上苍,送来了救命宝物。清朝咸丰六年大旱,运河干涸,赤地千里,五谷不生,造成大饥荒,我们这里穷人该幸有救,整个大地上,无论是草荒田、熟田,还是河边、路边,仿佛一夜之间长出一种叫“麻菜”的野菜,人可采食,其实这种菜人们没有去播种,太稀奇了,老人说是菩萨来救我们命了。怪不得以前粮食紧缺时,有人见到吃饭快,似狠吞虎咽般的人,就开玩笑说,你哪是咸丰六年吃过的? 解放之前,这大片草荒田都是地主或富人家的,解放后就分为国有和集体或个人两大部分,不论怎样,各自的草荒田都有一个分界线。分界处,挖土堆墩为界,叫做“界墩”。一大块田四角的界墩,叫门墩,堆得高大一点,中间线上设小界墩。做界墩是有考究的,要能看到界墩就知道界线走向,因为茫茫草田中,柴草高很难辨别方向,所以做墩时挖那两边土,就决定界线方位与走向,到了刈草时,内行人找到界墩一看就知道自家草荒田的所属范围。大界墩做好后,还要在其上栽上一株“水檀树”作永久标志,这种树是一种灌木,长圆形叶,耐湿,易成活,现已不见了。富人地主拥有大量草荒田,但他们都居住在远离草荒田的大庄上,这种田不需耕种、不施肥、不治虫,只待冬季收草,真是不劳而获。平时看荒田和秋后刈草多是雇用穷苦人来做。 看荒田,看者,看守之意也。地主富人防止春天有人放牛吃草,秋季被人偷割柴草,就雇穷苦人来看守。西袁家舍西边有几户姓徐人家,合的一个老祖宗,过去很穷,常被雇去看荒田。他们看田很负责,很认真,四方八面的人都怕他们,因为他们野蛮有“邪”气出了名。有一年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人撑船来这里偷着割草,被徐大爹发现了,不问三七二十一,把木船拉上岸,用锯子从中间将木船锯成两段,竖在当地的土地庙旁,“荒田里不认亲!”凭心而论,这“邪”气是看荒田的穷人几分无奈,几分生存之道。不“邪”不野,他们来年的生计又从何处去找呢?外地人不知这几户姓徐的看护的墩子叫什么地名,因“邪”因野,就叫他“徐家野”,听其原委真令人哭笑不得,然而这个地名还真的传了开来,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晓。看守荒田的人,或一处搭个茅草舍住守,或步行或划小船流动巡望。工钱是在冬季刈草时付给,不是粮食也不是钞票,而是你看的这块地的四周边芦柴草,让你刈上七、八尺或一丈多宽,这叫“刈边草”,不管多少就算你的看工钱,足见地主们的算计多狠多毒。 刈荒草的季节一般要在“小雪”左右,不能太早。“霜降刈草草受伤”,这时芦柴茎杆还没有完全充实成熟,干物质积累不足不能收割。到了“小雪”前后,周边穷苦人从生计着想,全家老小划起小船,带上锅瓢碗筷以及山芋、萝卜等口粮,替富人地主来刈草。他们在荒田边上就地搭上小草棚,把孩子用绳扣在棚里,免得走失或被淹死。大人们起早带晚下田刈草,捆扎后运到河边堆放。碰到水深地方的草,还要站到水里边割、边捞、边捆。晚上回棚还要将柴草锤破做成捆柴草用的“绕子”,身上浓霜下白了是常事,穷苦人就是这样悲惨地生活着。刈草的工具主要刈草刀,这刀很锋利,长约40几公分,宽7.8公分,刀柄是不到2米的竹杆。刈草时,人站着挥舞,一刈刀下来能割30-40公分宽的草,这一遍刈下来的草称“头刀草”。草运走后,地上掉下的柴叶断枝,需用划草专用的竹扒子将其划掉,这叫“划扒草”。刈草的工钱,以刈草数量多少和运草远近来计算,一般刈草人得百分之七到十的分成。 荒草的去路还是较多的,大批卖到溱潼湖西庄窑上作烧砖瓦燃料,一部分卖到姜堰、泰州等地居民作上等炊草。周边群众还用芦苇制汪箔,做芦席,打“结子”(供囤粮用)。 说到这无边无际的芦柴地,在国内隔冥战争中那烽火硝烟的年代里,如同《沙家浜》中的芦苇荡,战斗在这里的新四军、游击队,把它当作隐蔽、出没活动的地方。在同姜堰、溱潼等地的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中,利用草荒田作掩护,袭击敌人,或撤退到荒田休整,或将伤病员转移到这里治伤养病。当地老百姓碰上敌人下乡扫荡,“溜情况”跑到这里躲藏起来。那时有不少隔冥先辈们将热血流洒在这荒草上。如袁联村的顾金平烈士,从袁家舍去罗村开辟根据地,在荒田中行走时,遇到伪装的还乡团的划子船,错认为是自己人,来不及躲避,惨遭敌人杀害。这里还演绎了如《吴桂昌两渡梅政委过河脱险》和《马大奶奶急渡梅履祥过河脱险》等不少隔冥斗争故事。 当地老人们提到荒田,总是津津乐道这里的历史变迁。古城堡、古战场的传说,叫你不信又有几分相信。 现在红庙村西边的郭家墩与沈高刁舍之间有条大河,河的北段,人们叫做直顶河,如人工开挖一般直,河的北端有座古城堡,人们叫古城垴,又称古头垴,古时,城堡里的很多战马天天从南城门出来,一直向南面奔跑,久了踩踏出很深很深的地槽,就成今天直顶河的河道。这座古城堡,从前市井繁华。有一天傍晚有个船家行船到这里,只见岸上的城堡里灯火辉煌,人叫马嘶,有叫卖香干、臭干的好不热闹。船家行了很长时间的水路有点疲劳,懒得上岸,就将系船的缆绳扣在河上一座桥桩上,睡下了。到天亮起身一看,城堡不见了,缆绳却系在几株芦柴杆上。有一个叫“晒金垛”的地方,是古城里一家当铺,夏天曝晒所当物件包括金银元宝的场地,还有“施马池”、“九条塥”,是古人城里的人养战马和兵家麈战时挖的战壕,筑成的营盘。这些传说,当地人一代一代口传下来,然而这座古城,很早以前就荡然无存了,或是因大地变迁,或古江河泥沙沉积所淹没,但人们总说是灭朝灭掉古城堡。从后来挖掘的废弃遗存痕迹,又使人相信古代这里确有一座古城。三、四十年前,在“学大寨”改造山河旧面貌中,当地干部群众在古城垴一带挖河,拾到一批批城砖、陶罐、碗碟盆盘等古物品,还有麋鹿角化石,这难道不是人类早期在这里生存活动的佐证吗? 这大片千年风采的草荒田,随着人们不断改造自然,逐步退缩,现已销声匿迹了,变成了沃野百里的良田,变成了鱼米之乡。 这片草荒田开垦,从清末到民国年间,就有星星点点开挖。解放后在农业合作化时,进行一次开荒生产运动,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停了下来,大规模垦荒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。最后一块荒地,本文笔者其中一位参与其中,成为我镇最末垦荒的见证人。我们这里垦荒主要靠人工体力,凭一双手用大锹或钉钯挖泥,刨起草根,拾净残根后平整地面。也有大型拖拉机耕翻的,比人工工效高,速度快。那时垦荒,干群积极性比较高,一是政府大力号召,开出的田几年之内不缴或少缴农业税;二是这种田有机质含量高,养分充足,五、六年不施肥,水稻都能有好的收成;三是挖出的草根烧锅火旺底火足,在当时集体分草不多的情况下,草根是个好东西。 垦荒出的田地,叫“开荒儿田”,冬春上水沤,夏季栽一熟水稻,基本上是常年不脱水。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,大搞沤改旱,变一年一熟为两熟,上季种三麦、油菜,下季栽水稻或种棉花。七十年代初起,大兴农田水利,在大片开荒儿田外围筑大圩堤,小圩联大圩,开挖生产河,填废沟废塘,使支离破碎的田块连成方整田。田间挖“三沟”(即灌沟、排沟、降渍沟)。筑灌渠,造圩口闸,修建机电灌站、建大型排涝泵站,到了八十年代末,已基本建成灌、排、降配套工程体系,从根本上解决了“十年九涝”状况,建立了高产稳收的农田,使这里成为我镇的西北粮仓和水产基地。 昔日的草荒田,今天已成了万顷良田,农田林网分布在圩堤、道路和庄台之上,公路、乡村水泥大道纵横其间。一排排像似别墅的楼房掩映在绿树丛中,工厂、商店随处可见。这里的人们正昂首阔步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迈进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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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较专业的介绍,都来看看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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