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草帽菇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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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伯特乔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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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的每日心情

	开心 2014-5-12 06: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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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5-9 12:28:15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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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出那些往事，突然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醒悟以前，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爱着她；醒悟之后，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只会只能爱着她。

我的草帽姑娘和我都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村庄里，两家是真正的比邻而居。她家在东，我家在西。村子很小，也不太热闹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经过多年的共同生活，多少都有点沾亲带故。她母亲我要叫表舅妈——这个习惯我现在偶尔还改不了。
草帽姑娘小我两岁。我上学较早，六虚岁就蹦蹦跶哒跟着大孩子去上一年级了，所以童年的时候，和她倒并不像是同龄的人。这也在之后很长时间内，成为我痛苦和纠结的原因。
童年关于她最深的记忆，就是暑假的时候。夏天农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忙农活，收了麦子再插秧。村子里在我们这一代还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惯，小孩子不分大小男女都会去田里帮衬一下，当然，其实是去玩居多。三三两两成群结队，在田里陇头水渠边跑来跑去，玩闹嬉戏。渠水温温的，东南风吹得人舒舒的，大太阳晒得人掉皮。
相比那群疯野了的孩子们，我和她相对安静一些。两家的土地也是相邻。早上天气凉的时候和大人一起忙一会，然后玩一会，在收获完的田地里找野果子野菜。蚱蜢之类的虫子她是怕的，所以我也不太喜欢。太阳上来了天气热起来了，我们会把大人的草帽卡在脑袋上，看着对方傻傻的样子憨笑。
我念初中的时候她念小学。我念高中的时候她念初中。等我去祖国的最南方念大学的时候，我们一年就真正的只有寒暑假见面了。
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一有时间就往她家里跑。其实我不是一个很外向的人，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分享一切可以分享的，聊一切可以聊的，玩一切可以一起玩的，直到什么理由都没有了，也要去看她几眼才会心安。
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某个夏天。那个夏天她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皮肤病，每天需要去医院。她的父母很忙，托我照顾她，我用电动车载她来回。某一天上午，太阳暖暖的。和风吹过我的脸又拂过她的头发。忽然故意把车骑得很慢很慢，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始发芽长大。
可能它们很久之前就已经发芽长大——直到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，再难移除。
这个夏天之后的国庆节，是我过得最纠结的七天。不是因为南方闷湿的天气，每天回忆起她的一颦一笑我们的一言一语，每一刻是那么的充实，又是那么的煎熬。
我欢喜，我恐惧，我不知所措。终于，我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。

告诉她的时候，第一句话是对不起。
对不起我爱你。对不起吓到你了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就对你有一种特殊的依恋。而且一直没有淡下去……一直有这种依恋，只是自己不清楚地明白，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。只想什么都不用做，就那么静静陪着你就好，心里就感觉很满足很充实了。只是想像夏天那样，那么静静地坐着，阳光就照在我们脸上。什么话都不说，或者想说又不敢说。看着你，想着你。坐在你身边想着你。
对不起我说得太晚了，错过了那么多机会。原来你一直是我的一个梦。而我现在只怕动作稍大，梦就碎了。
她是真的被我吓到了。
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从海南到北方去找她。听完我鼓足勇气的倾诉她哭了。这真是你说的话吗，我不敢相信。我现在心很乱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看到她柔柔弱弱的样子，我也禁不住哭了。
事情就这么一直放下去了。现在回想起来，当时的我真的好傻。
你当时好傻好傻。她后来也如是说。
我当然傻，真的太在意，以至于手足无措。

后来听说她有男朋友了。
我难过了很久。一个冬天，除了上班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。春天到的时候，有一天照镜子，突然把自己吓了一跳。这还是我吗？瘦瘦的，满脸胡子。然后再看着看着，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。
你看，我病了。病因是你，解药也是你。
再见面的时候笑着问她有没有这回事。
“问你表舅妈去。”她微嗔道，目光里满是狡黠和笑意。
幸福等了很久，也来的很快。
她从北方回到了东面的小院，我也从南方回到了西面的小院。在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，我们一起在小城里打拼着。简单而安静。
拥抱她的时候，她再不是戴着草帽，而是披着洁白的婚纱。
那天我的思绪不在灯红酒绿不在满座宾朋，依然停留在那个夏天，以及之前很多个夏天。
灯光洒在我们身上。我现在可以就这么在你身边，抱着你，想着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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